下,云泥之别。
许榕沉吟片刻,低声分析道:“如此说来……若能设法夺回那南北二峰,此局……或尚存一线转机?”
“谈何容易啊。”
郭子喆摇了摇头,看了看在场众人,道:“以我等眼下处境,两仪观会不会再遵守先前定好的斗法规矩都尚未可知,若是当真大举压来,你我又有何办法?”
傅大年闻言,猛地霍然站起,双目赤红,钢牙紧咬,只觉一股郁愤之气堵在胸口,空有拼死之心却无处着力。
他自不怕两仪观围攻,甚至不惜血战至死。
可关键在于,他与陶、严两位师兄,在两仪观眼中早已是绑在一处的整体。
他若贸然出手,齐云素必不会坐视。
待到那时……局面只会比现在更加凶险,更加不堪设想……
陶峰变默然片刻,沉声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陶某自当舍弃未来香火请来唐师叔……”
此言一出,场间突然一寂。
面对如此关乎道统存续的重大抉择,许榕等外援修士心知此事干系太大,绝非外人可置喙,更不便提出建议。
最终如何决断,仍需福生师兄弟三人自行定夺。
陈沐并未参与这场沉重的讨论,静坐一旁,心中却比来时稍稍安定了几分。
福生观既仍有此等隐秘后手,说明事情远未到山穷水尽、毫无转圜的地步,不尝试一番,又怎能断言全无机会?
思及此处,他抬眸看向面色沉重的陶峰变,语气沉稳地开口道:“陶观主,无需此刻便行决断,且待明日,观望两仪观动向再做计较。”
“若天不绝福生,自有转机出现,届时……也无需行此近乎背弃祖师传承的无奈之举了。”
陶峰变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重重颔首道:“陶某……明白其中利害,陈道友心系我观传承根本,此番心意,陶某在此谢过了。”
夜幕沉沉,笼罩四野,星子稀疏,残月隐没。
自始至终未曾出声的严容牧,悄然起身,踱步至法坛边缘。
他远眺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眸光深邃难测,隐于宽大道袖中的右手,正悄然握着一枚温润玉符,其内灵光流转,随着他的思绪,忽明,忽暗。
其实,除了应允唐尚远那饮鸩止渴之策,他心中……尚存另一条路。
“是否……该与师兄言明……”
一个念头在他心底反复盘旋:
“算算时日……袁氏兄弟,应当……已至左近了……”
……
数万里之外,一座荒僻孤寂的山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