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惊恐地扫了最后一眼,然后对吉尔默先生说:“噢,先生,我正在廊上——这时他走过来,你知道,院子里有个旧大立柜,是爸爸弄回来准备劈开当柴火的,爸爸去林子里之前叫我去劈,可是我觉得身上没劲,这时他正好走过来……”
“‘他’是谁?”
马耶拉指着汤姆。“我需要请你说得详细具体些,”吉尔默先生说,“记录员没法把手势清楚地记下来。”
“就是那边的那个,”她说,“汤姆·鲁宾逊。”
“过后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来,黑鬼,给我把这个劈开,我给你五分钱。这活对他很容易,真的。于是他就走进院里,我进屋去给他拿五分钱。我转过身,还没弄清是咋回事,他就已经扑在我身上了。他是从我身后扑上来的,真的。他掐住我的脖子,骂我,说下流话……我又撕打又喊叫,可是他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不停地打我,打我……”
吉尔默先生等着马耶拉自己平静下来。她已经把手帕扭成了一条汗--湿--的绳子,当她打开擦脸时,手帕早已被她的热手攥得皱巴巴的了。她等着吉尔默先生问下一个问题,可是他没有,她便说:“他把我压在地上,掐住我的脖子,占有了我。”
“你喊叫了吗?”吉尔默先生问,“你喊叫并反抗了吗?”
“我想是的,我拼命喊叫,使劲踢,扯着嗓子叫。”
“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接着爸爸就进屋了,站着吼是谁干的,是谁?这之后我好像晕过去了,接着就是泰特先生把我拉起来,领我到水桶旁边。”
很明显,马耶拉从自己的讲述中得到了一些自信,不过却不是她父亲那种粗鲁型的——她身上有种鬼鬼祟祟的东西,像只目光锁定目标、尾巴急促甩动的猫。
“你说你尽力反抗想挣脱他?是拼命反抗吗?”吉尔默先生问。
“我当然是了。”马耶拉学着她父亲的口吻说。
“你确定他完全占有了你吗?”
马耶拉的脸歪扭起来,我担心她又要哭了,不过她没哭。她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吉尔默先生在头上抹了一把汗,让人们注意到天气有多么热。“暂时就这些问题,”他愉快地说,“不过你别走。我估计芬奇先生那个大坏蛋还要问你些问题。”
“控方不许向证人灌输对辩方律师的偏见,”泰勒法官一本正经地嘟囔道,“至少现在不可以。”
阿蒂克斯笑着站起来,却没有径直走向证人席,而是解开西服纽扣,两根拇指钩在背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