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上,漫步穿过房间走向窗前。他看了看外面,好像对所看到的东西不感兴趣,于是又转回身,缓步走到证人席前。根据多年的经验,我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决定。
“马耶拉小姐,”他微笑着说,“我暂时还不想吓唬你。让我们先来熟悉一下。你多大了?”
“说过了我十九,刚对那边的法官说过。”马耶拉很愤慨地冲法官席甩了下脑袋。
“啊,小姐,原来你说过,原来你说过。你需要对我耐心一点,马耶拉小姐,我年纪大了,记忆力没有以前那么好。我可能会问些你已经回答过的问题,不过你还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是不是?这就好。”
我从马耶拉的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阿蒂克斯的假设——他那么确定她会全心全意地合作。她正狂怒地瞪着他。
“只要你还这样挖苦我,我就一个字也不回答你。”她说。
“小姐?”阿蒂克斯吃惊地问。
“只要你还在取笑我。”
泰勒法官说:“芬奇先生不是在取笑你。你怎么啦?”
马耶拉垂着眼皮看着阿蒂克斯,却对法官说:“只要他还叫我‘小姐’、‘马耶拉小姐’什么的。我用不着听他胡言乱语,我不是被叫来受这个的。”
阿蒂克斯又向窗前走去,让法官来处理这件事。泰勒法官绝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同情的人物,不过当他试图解释时,我确实为他感到一阵苦闷。“那只是芬奇先生的习惯。”他对马耶拉说,“我们在这个法庭里共事多年,芬奇先生从来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他不是要挖苦你,他是想礼貌些。那只是他的习惯。”
法官向后靠在椅背上。“阿蒂克斯,让我们继续,让法庭记录表明证人没有受到粗鲁对待,她的观点刚好与事实相反。”
我怀疑她长这么大是否被人叫过“小姐”或“马耶拉小姐”,也许从没有过,因为她把这些通常的礼节都当成冒犯。她究竟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很快就知道了。
“你说你十九岁。”阿蒂克斯又言归正传,“你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从窗前走回证人席。
“七个。”她说。我纳闷他们是否都像我开学第一天看到的那种人。
“你是老大?最大的那个?”
“是。”
“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不知道——很久了。”
“你上过学吗?”
“像我爸爸一样能读会写。”
马耶拉听起来像我读过的《匹克威克外传》&&中的金格尔先生,老是只言片语。
“你上过几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