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这份不安似乎也影响到了他们两个,现在他们和我一样,也想早点回到老寨。
车子一开起来,大小黑就开始犯困了,就靠在我怀里,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这两个小家伙身上都透着股彻骨的寒意,可抱着他们的时候,却让我心里有种别样的暖意。
车子不停地向前走着,路过了我和爸妈分别时去过那家动物园,也路过了以前二叔打工的老加油站。
渐渐地,我终于明白心中的这份不安究竟来自何处,我在害怕,怕我回到老寨子以后,依然得不到爸妈的消息,更怕得到的是让我无法面对的坏消息。
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早已不在人世。
我爸最后一次现身,还是五年前的事了,没人知道他到底从诺惹大巫手中拿走了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二叔出车祸,恰恰就是五年前的事。
婶子说,二叔当时似乎知道自己要出事了,才慌慌张张去老寨取回了木匣子,他的死,兴许就和这半枚古钱有关。我爸和我一样,都是阴差,幽冥通宝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心头的肉,是无法割舍的存在,可他竟将这半枚古钱留在了老寨里。
二叔取回木匣子后不久果然出事了,那我爸会不会也……
想到这,我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李淮山一路不敢减速,四个半小时以后,我终于回到了曾经居住过的老寨子。
二十岁之前,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九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候虽然穷,生活不是一般的拮据,可爸妈都在我身边,物质上的匮乏冲不淡家的味道,乡里乡亲之间的淳朴感情,也曾是我心中无法割舍的记忆。
可现在故地重游,我却发现,当年的那份美好,如今却变得让我难以直视。
我让李淮山避开了大路,循着一条小路回到了十几年前住过的那个老茅屋,自我们搬走以后,这里似乎再也没有人住过,泥巴夯成的墙壁和扎满茅草的房顶已经破败,看起来摇摇欲坠。
李淮山驻了车子,伸头朝那座孤零零的破房子看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你以前就住在这种地方?”
“以前没有这么破。”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大小黑放在车座上,快速下了车。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循着过去的记忆,找到了放在橱柜里的油灯,可灯已经不能用了,这么多年过去,灯口里的油已经蒸发大半,剩下的一点也早已凝结成了硬块。
还是李淮山打开手电,给了我一丝光亮。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以前的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