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
“那你敢要一百二十万?”
年轻人嗫动着嘴唇,无言以对。
如果原件还在,这两幅画流落不到他父亲手上,更流不到这里来。
也不会碰到个专家就说:仿的,新仿的,仿都仿的不伦不类。
也更不可能只卖一百二十万。
他叹口气:“八十万,两幅……我真不骗你,九零年的时候,我爸花十八万买的!”
以九零年左右的购买力,十八万约等于现在的二百万,等于打折打到了膝盖,又砍了一刀。
而以这两幅画现在的价值论,少些也值三百万。
如果从“技艺研究”,“古代工艺复原”的角度考虑,价值更高。
林思成却摇头:“太高!”
叶安宁眼珠一转,状似无意,指了指卷起的膜角,以及那个小孔:“这是什么?”
年轻人愣了愣,又咬了咬牙:“没什么,五十万!”
自然不可能没什么:那个小孔,明显是取样检测后留下的。
想来这两个年轻人肯定不懂,但肯定会找人问。所以,他直接降了三十万。
他爹刚要说什么,他回头瞪了一眼:“要不你来?”
他爹又坐了回去,年轻人转过头:“真不能再低了!”
确实不能再低了,再低,这爷俩就得内讧,今天这漏不黄也得黄。
恰到好处,林思成露出一丝犹豫,而后又点头:“去大门东拐角,那儿有个营业点!”
父子俩如释重负。
五十万,当然很亏,但换个角度:卖了十七年,谁见谁说假的,早他妈受够了。
亏一点,总比全亏了强。
几乎是马不停蹄,爷俩收撑杆和卷轴。
十一银行放假,但应文物中心和区里要求,特意在博物馆拐角上留了一家营业点,专为文博会的大额交易客户服务。
但压根没有人进去过,两个柜员都快睡着了,所以办的极快。
当完成转账,父子里心里顿然一松:买了十多年,终于他妈的卖出去了。
爷俩对视一眼,匆匆道了声别,像是害怕林思成反悔似的。
人都到了门口,那年轻人又扭过脖子:“还有一幅明代戴进的《松鹤延年图》,你要不要看一看?”
林思成眼神微亮:“画在哪里?”
“在家,但很贵,最少要两百万……”年轻人比划了一下,“但你要看的话,最迟明天……后天我们要去上海。”
“在哪看?”
“还是这里吧,其它地方银行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