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翁应龙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叹道:“两国又在催今年的岁币了。”
曾渊子眼睛一瞪,胡子一抖就要上前再劝。
贾似道懒洋洋地点了一下头,道:“谁知眼下最重要的国事为何?”
如今没有了丁大全,那就只有贾似道了。
“阿郎,平章公让你过去。”
时至今日,他已位高权重,老练通达,洞悉世情。此时看着更年长的刘芾,眼神就像是长辈看着幼稚的孩子。
陈宜中轻车熟路,径直到偏厅等了一会,便见翁应龙过来。
“平章公亦这般而言。”
陈宜中目光一动,若有所思。
“听说北面,李逆与蒙酋开战了?”
“你怎么知晓?”
这让贾似道也找不到借口,道:“那便拿出个阻止流民往西的章程来。”
今日这一场老友相见,从进门到现在,陈宜中表现出的热忱与真诚,也许就是为了点出这四个字。
“器之你终于回朝了。走,进去说,今日为了你们来,我特地去讨了好茶。”
陈宜中目光看去,眼看曾渊子马上要触怒贾似道了,站出来道:“平章公,曾相公之所以在意此事,因近来去江陵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一阵笑声传来,陈宜中从廊下转了过来,人未到而声先至。
“故而你投靠贾似道门下?”黄镛微微讥嘲。
陈宜中道:“声伯兄,当年我们才进太学,你便泣血上书‘今五六十州安全者不能十数,败降者相继,福何在耶?’直言国势倾颓,你我皆知这大宋不是能让他们再这样歌舞升平下去的太平盛世。”
大堂上已有许多官员正在候着。
陈宜中也知道此事,闻言也是叹息一声。
“与权,你真觉得我等当年伏阙上书毫无益处?”
“我打算让你们起复为官。”陈宜中道,“声伯兄若肯,任监察御史如何?器之,我想起复你为枢密院编修,可好?”
“为了对付丁大全,我等险些断送一生前途,蚍蜉撼树。”陈宜中感慨,道:“到最后,丁大全却又被人像蝼蚁一样摁死了,此为权势。而我等当年,想法太简单了。”
“谢翁公,是北边有消息回来了?”
自从大宋与李瑕议和,李瑕就在江陵驻军并设置官员,用来从大宋吸纳人口。
“不然呢?”
在这人离乡贱的年头,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下官任职户部以来,发现朝廷户籍簿书混乱,遂有士族豪绅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