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吏,隐瞒土地,使得公田回买不足。地方官遂夸大百姓田亩数量,逼百姓多卖田地。百姓既无如此多的田地,如何卖为公田?还有官员为了政绩,务求多报买田数,凡六七斗租之田,皆作一石租之田上报,待收租时,原额有亏,又要原来的田主补上,逼得百姓倾家荡产!”
“世间善恶分长短,善是青松恶是花。”
“不错,民以食为天,田地乃国家之本,如何不重要?行公田法本是良法美意,但经地方下吏之手,已成了害民的弊法!”
“与权,你打算如何做?”黄镛问道,语气与方才已不同。
因看得出曾渊子说这些不是因为其自身利益,贾似道才没有发怒。
想到朝堂上确实不该由贾党一家独大了,两人遂答应下来。
葛岭别院。
陈宜中目光灼灼,一脸诚恳道:“我与你们说的,是指做事的办法。”
“知道了。”
但若细看,他脸上的皱纹已然很深,尤其是眼角的鱼尾纹,敷再多的粉也盖不住。
众人都知道“去江陵”是什么意思。
说了黄镛巧遇唐伯虎、说了被发配出城时刘芾的诗。
“我等闹出声势,昭丁党之恶状,故而众人皆知丁大全奸臣也!他并非像蝼蚁被摁死,而是由公论惩治。”
他故意这般说,像是想看看他们都觉得哪件国事更重要。
这些话,贾似道已经听得太多了。
“平章公……”
“够了!”
刘芾、黄镛皆有触动,默然不答。
说话的是如今的户部尚书曾渊子。
他大步先到了刘芾面前,热忱地打了招呼。
“曾相公,你觉得这是眼下最重要的国事?”
“也就是他如今的处境能写出这样的……”
“救国。”
刘芾上下打量了陈宜中一眼,感慨道:“与权变化真大啊,气格不凡、官威凛然,好一位陈尚书。”
话到后来,不免又要说起当年一起伏阙上书之事。
“韩世忠以死间破伪齐兵马;岳飞施反间计,借完颜宗弼之手废伪齐皇帝;刘琦以布假情报而取顺昌大捷。我大宋本善于用间,如今却不如蒙元与李逆,可惜可叹。”
只见一日严霜到,见了青松不见花。
谁是青松?谁是花?
陈宜中提高了音量,抬手一指,指向外面的对联,道:“善是青松恶是花,我有感而发。是非公道,黑白曲直,我从未忘过。”
因是老友相见,陈宜中显得很开心,招待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