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滚滚西向,显得无比绝决。
白华有个才名远扬的儿子白朴,一直养在至交元好问家中。
末了,谈及史天泽战死之事,抹了两把眼泪,说史楫赶来,她就放心了。
谁?
正是包括他史楫在内的一众汉臣,以及汉臣们一心想扶立的真金太子。
想着想着,他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已泛起了狠色。
“听我说。”来人压低了声音,道:“张易张指挥使遣我来的。”
史楫听过,再次沉思起来。
马上的骑士戴着毡帽,并不露出面容,四下看了一眼之后,见无人注意他,才迅速穿入史楫的府中。
这种经历国破家亡的老人最是洞悉世情,捻须一想,已将局势看得清楚。
尚文这是豁出了命去扶真金登基。
于是蒙古官员们招过通译官,翻译这些汉臣在吵什么。
他想到他父亲史天倪赴武仙之宴前说“我以赤心待人,人或相负,天必不容,愿无虑”,但父亲最后还是死在武仙手里。
消息当然早就知道了,但从来没有人敢当众揭破。每个人都清楚,忽必烈有归还的可能。那么,谁敢说他驾崩了,到时便难逃抄家灭族的命运。
各种消息很多,却不知是真是假。
唯独没有人在意真金自己是怎么想的。
“陛下已经驾崩于贺兰山一役,噩耗天下皆闻,唯独诸公不肯信,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请太子殿下继位!”
人这一辈子福祸难测,岂是自己能把握的?
史楫收回心神,不再去想这些陈年旧事,打算专注地思考成事的可能性。
他自己也是金末的进士,在金国时曾官至枢密院判官,金亡后投奔宋国,孟珙死后无奈回到北方,躲在史天泽家中为幕僚。
若忽必烈也是这么想的,史楫一点也不觉得冤枉。
“传令下去,我们往西,去迎一迎赵王。”
“没有?”史楫眉头皱得更深了。
汉臣们虽说都是盼着真金继位,此时则反应各异。
下一刻,却又想到了李璮死之后忽必烈对世侯,尤其是史家的猜忌。
“不好!不好了!”
“指挥使。”有心腹赶了上来,正要说话。
史楫领着八百名控鹰卫离开了开平城,驻扎在这附近。他举着望筒向西面一望无际的草原扫了一眼,见到有探马归来,便勒马等着。
等他再出了这个大帐,眼中便已带着疑惑的目光。
这边金莲川幕府老臣还在喝止,那边已一众官员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