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招过部将，吩咐道：“煮些军粮分发给城中百姓。”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很新的观念。
只有饿得狠了，才能体会到能有一口吃的是多么幸运的事，如何欢呼都不为过。
“自己看！”
高长寿回头望了一眼，道：“城北在放粮。”
牛富抬起头，才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北面传来了呼声。
吕文焕抬手一指，喝道：“我告诉你，钱财事小，依着这信上‘考校’二字，你往日那些作奸犯科之事被抖落出来，能剥你一层皮。”
他素来恶厌范天顺，但此时转念一想，却是道：“那范将军猜错了，我来劝叔父坚守襄阳，与叛军决一死战。”
随着这一声喝，宋军反抗已不太激烈。或许是担心伤了王福，遂不敢放箭；或许是在等牛富投降。
牛富被两名士卒搀扶着准备登船，忽然听到身后动静大作，转头看去，正见王福摔在地上，被好几名唐军摁住。
吕师颐火气上来，干脆将那信纸撕得粉碎，往地上一摔。
吕文焕不悦，反手便将一封信往吕师颐脸上拍。
进了城，总是要与城中军民说几句以安抚人心的。高长寿放下了心中的焦急，策马上前。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给你俸禄的是世间百姓。赵氏种过一粒米粟没有？你为他出力，还妄称英雄好汉？”
“大帅，若是让他们吃饱了，万一……”
“牛富，你可知何谓英雄？光有气概不够。”高长寿道：“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之人，方可称英雄。”
或许是因为他已没有那份精气神去承载这半阙词中的气魄。
“宋军占据着船只，抵抗得很顽强。奇怪的是他们既未想反攻樊城，又不向襄阳撤退，像是在等什么人。”
牛富顿时愣住了。
吕师颐讥笑一声。
吕文焕大步而出，向迎面奔来的士卒喝道：“叛军又攻哪个方向了？！”
“大帅，不好了，叛军已经攻进小北门的水关了！”
“岂会如此？”吕文焕不信。
“樊城守将牛富降了，领樊城水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