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的经费拨款都由其决断。
单论这两个职位,就足以令刑部官员敬畏三分。
更别说他们还顶着政务大臣的头衔,统领朝廷所有政务,其权势之盛,可想而知。
反过来看,若刑部接下这份稍有瑕疵的命令,并听令行事,后面朝廷认可了他们的行为,那他们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若是朝廷认为不妥,真到了追究责任之时,首当其冲的还是这两位发号施令的政务大臣。
下面具体执行的官员虽也脱不了干系,但相较而言,责任便轻了许多。
说到底,哪怕命令存在瑕疵,却依旧来自于上峰。
他们奉命行事,也并非全然错误。
上头都有人拍板拿主意,主动扛起责任了,下面的人又能如何呢?
詹徽再度望向王佐,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嘴唇微微张合,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化作一声轻叹:“也罢,老夫今日便与你一同签令。”
王佐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笑容,神色间满是欣喜与赞赏:“詹兄,如此才是正理。”
“詹兄深明大义,勇于担当,不随波逐流迎合君上的个人喜恶,这般高风亮节,日后必定为天下人所传颂,青史留名,千古流芳。”
詹徽不再言语,当下就写了一份手书,而后,王佐与詹徽二人都在上面签下各自的名字,随即将手书交予刑部的那名官员。
办妥这一切后,二人一刻也不耽搁,匆匆登上马车,马蹄声疾,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
皇宫内宫,静谧得仿若一潭幽深的湖水。
老朱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之上,身姿略显佝偻,他仰头直直地望向广袤无垠的天空,目光似是穿透了层层云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远处,一张躺椅与一把座椅静静放置着。
躺椅上的软垫蓬松柔软,座椅的靠背雕琢精美,可老朱却对它们视若无睹,执意选择了坐在这冰冷坚硬的台阶。
人一旦迈入老年,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总忍不住回溯往昔,渴望再次触碰年轻时的炽热岁月。
想当年,老朱怀揣一只破碗,闯荡四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四海为家,走到哪儿,便在哪儿酣然入眠。
椅子?
在那时的他眼中,这物件着实多余。
天地广阔,难道还需拘泥于何处可坐吗?
当然是随性而为,想在哪坐,便在哪坐。
正因如此,如今的老朱对椅子也没了兴致。
此刻的台阶,在他脚下,似乎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