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自己应考,得知不久前有人当众讲解试题,且此人与命题考官交情匪浅,朝廷告知并无泄题,他会信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种事,即便朝廷反复讲千遍万遍。
恐怕绝大多数的人,仍会认定其中必有蹊跷,是朝廷有意隐瞒包庇。
更别说,眼下还有数不清的官僚和豪绅,就等着借此事大作文章,来狙击新政新学呢。
事实上,裴砚冰并无私下泄题,杨士奇主动请罪,不过因身处漩涡,不方便自辩,只得由姚广孝代为澄清,可问题是,怎么向天下人解释呢?
朱允熥沉默半晌,目光缓缓扫过殿下四人,沉声问道:“你们对此可有应对之策?”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众人皆低头凝思,寻找破局之法。
片刻后,夏原吉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命詹徽、王佐二人扛住朝野舆论与百官的责难,实乃高招。”
“此事眼下只能暂且拖延,以案情复杂、牵连甚广为由,慢慢审理。”
“只要查不出裴砚冰泄题的确凿证据,便无法结案定罪。”
“待时日渐长,风波自然消散,大事可渐化为小,小事终归于无形。”
朱允熥闻言,目光微微一闪,这正是他最初的打算。
然而,此策虽能解一时之困,可拖延下去,固然可平息科举舞弊的风波,但新学新政的推行大计,势必随之搁浅,化为泡影。
即便拖到最后,裴砚冰也难逃失察之责,需以此向朝野有个交代。
而方孝孺,即便无任何证据证明他涉入泄题,为安抚天下民心,也只能再将其逐出京师,远离朝堂。
如此一来,科举舞弊的危机虽解,那些阻挠新政的势力却如愿以偿,自己这边反倒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这笔账,无论如何算,都是血亏。
他眉头紧锁,胸中郁气翻涌,正欲开口,杨荣却抢先一步上前,拱手进言:“陛下何不发动新的对外征战,并大肆宣扬,以此转移朝野的关注呢?”
“此前朝廷曾遣军征讨暹罗、勃固,分两路进发:一路由舳舻侯朱寿率海军南下,战绩斐然,已大获全胜。”
“另一路则从云南陆路进军,至今仍在修路前行,屡受当地土司部落袭扰。”
“如今暹罗、勃固虽已臣服大明,南洋陆路仍未打通,朝廷决意继续修筑。”
“而那些胆敢挑衅天军、阻挠修路的土司,已触犯我大明天威,朝廷出兵讨伐,正当其名。”
“臣请陛下下旨,征伐西南诸土司,以及乌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