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如浪,席卷大堂,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
“哈哈!这老儿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乡野村夫?”
一名锦衣华服的客人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老朱,满脸讥诮。
“口气这般狂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另一人连连摇头,眼中尽是戏谑。
“真是奇了!连这酒楼的东家是谁都未弄清,就敢在此大放厥词?”
有人一边笑一边说着,语气中满是不屑。
更有一人笑完之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老朱,慢条斯理道:“依我看,这位怕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惯了,初来京师,不知深浅。”
“须知金陵乃天子脚下,龙盘虎踞之地,便是皇亲国戚、勋贵重臣,也不敢如此张狂跋扈!”
他这番话,立时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这时代,地方豪绅往往如“土皇帝”般横行乡里,颐指气使,目空一切。
自金陵证券交易所开业以来,各地富贾虽多委托大明银行代为操盘,远距离寄送票据,但仍有少数人不放心,亲自携重金前来,或遣家中嫡系子弟赴金陵探查究竟。
这些人当中,有许多人心知京师非是小地方可比,入城后收敛锋芒,谨言慎行。
也有的却本性难改,将地方上养成的骄奢恶习一并带入金陵,嚣张依旧。
在众人眼中,老朱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派,定是某个地方豪强,仗着平时在乡里的威风,误以为京师亦可任他横行。
不知多少类似的莽夫,曾在这天子脚下因狂妄自大而栽了大跟头,成了笑谈。
此刻,堂内宾客的笑声肆无忌惮,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与嘲弄,好似已经预见老朱即将自取其辱。
店小二老神在在,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朗声道:“这位贵客,您尽管放手施为!”
“若您今日真能封了这酒楼,小的甘愿将这脑袋割下来,奉上给您当夜壶,也绝无二话!”
“不过,恕小的直言,我们这酒楼,您怕是封不了!”
这话语气笃定,带着几分轻慢,似在嘲笑老朱的狂言。
蒋瓛立于一侧,闻言心头微微一震,目光不由得在店小二身上多停留片刻。
京师近年来发展得如火如荼,城池扩建、商肆林立,新酒楼与店铺如春笋破土,层出不穷。
其中,不乏皇亲国戚、勋贵重臣暗中遣人代为经营的产业。
虽说新政下的税制严明,公然逃税已几无可能,但金陵商机勃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