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系带告哀,当地人一瞧便知。
这时他下得马来,缓慢活动着连日飞驰之下僵痛如裂的腰腿,一边眯眼望着这座客栈,只见青青障障的背景上,有条白色的飘带。
“这未免有些……”
“无碍,这是谁的丧葬?”越沐舟翻身下马。
张思彻抬起头来,微笑示意:“久见——事情都知道了?”
男子点点头:“来取案卷,劳烦了。”
雨已经几乎要停了,灰白斑杂的天空仍然阴沉沉地压下来,又被四周无数巨笋似的、青意湛然的峻峰支撑住。
张思彻掀开猩红的印泥,继续说道:
“好。”
不见棺材也不见亲属,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灵位摆在这里。而食客们百业俱全,农夫、行商、秀才、手艺人……更多的还是武人,这些人饮酒谈话如常,只是或臂或腕,乃至兵器上,竟然都系了一条细长白带。
“什么地方?”
他很喜欢、也很从容地一心两用,郑重地结尾手上小笺时,嘴上丝毫不乱地梳理着刚刚交叉看过的十多宗案卷,新任文书在一旁谨慎地记着。
越沐舟立马于此看着这条布带,丁小二掀帘来迎时,入眼便是四条柱子似的、被水洗得黑亮光滑的马腿。
然而那脚步连慢也没慢,门被直接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裹着风雪的冷气走了进来。
文书点点头,还是轻叹道:“魂鸟飞来要时间,我们再发人过去又是几天近十天过去,这蛇咬完人,恐怕什么证据都留不下了。”
“魏照劫好像不是薄情寡恩之人。”
他轻叹口气:“想来便是这里出了差错。”
“李鹤检。”
客栈大堂中灯火熠熠,对门摆一张案桌,两侧垂下白幡,桌上立着一方沉重的灵牌,数十根蜡烛的光微微摇曳。
越沐舟含笑指了下这条带子:“冒昧一问,贵店近日有亲友过世吗?”
“.客人?”骑士裹在湿重的蓑衣里,遮住了本就昏暗的天光,丁小二看不清他的面孔,只仰头小心问道,“路上辛苦了,要留宿吗?给您热些酒肉羹饭,烧桶热水?”
廊道上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然后停了一下,一声轻轻的“嘎哒”,他贴心地关上了那扇漏雪的窗户。
张思彻转头拿过一封漆好的公文,这时门外廊道的尽头,一道脚步声出现在了楼梯上,越来越近,由隐约渐渐明朗。
“这跟《存意经》又有什么关系?”
他固然有足够的耐心去抽丝剥茧,但那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因此将这种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