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闯虎都已到齐。
余下的江家响子,纷纷乘坐公共电车,到了市区边缘再改步行,速度稍慢,等了一会儿,也都来了。
粤省同乡会馆的义庄挺气派,旧式的院子,显得肃穆庄严。
多少客死异乡的老广,都在同乡会的援助、扶持下,得以落叶归根,重回故土。
“走吧!”
赖春宝领着众人穿过院门,在角落里推开一间小屋的房门,看得出来,应该是得到了特殊照应。
江家的身份得到了护军使署的认可,刘雁声的遗体,自然也被更加妥善照顾起来。
入冬时节,沪上潮湿阴冷。
停棺的房间不大,阴森森的,只有一口棺材,略显孤单。
棺材前面,支着一张简易的供桌,摆放的贡品都是新的,不禁使人有种错觉,仿佛雁声才走没多久。
李正西最先走到屋里,绕过供桌,转头问道:“能看看不?”
“能,但我劝你还是别看了。”赖春宝解释道,“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这时节沪上又潮湿,不如留个好念想。”
李正西有些迟疑,抬头望向江连横,又看了看赵国砚和闯虎,似是在征求意见,问:“还是看看吧?”
赵国砚点点头,也说:“嗯,道别了,应该看看。”
不看,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赖春宝见状,便吩咐义庄里的人,将棺材盖推开尺长的缝隙。
李正西争先恐后,近乎无礼般地推开众人,探头冲棺材里张望。
然而,只看了一眼,他便触电似地直起身子,转过头,望向房间的角落,胡乱抹擦了一把脸,骂了一句。
赵国砚紧随其后,神情凝重地低下头。
他倒是没有立马躲开,但眉心却是越来越皱,脖子更是粗了一圈儿,沉默了许久,忽地抬手猛扇了自己一嘴巴,便又悻悻地离开了。
接下来,又是闯虎走过去,怯生生的,先瞄了两眼,看不大清楚,便用两只手把住棺材,踮起脚尖儿。
巴巴地看了一眼,脸色“唰”就白了,神情惶恐地连连后退,脑袋里空空荡荡,愣是说不出话来。
随后,其余江家乡子,也都陆续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儿,看看刘雁声,算是道别。
所有人都看过了,只有江连横还远远的站在门口,犹疑不决。
“哥,你不看看老刘么?”李正西有些讶异。
江连横沉吟半晌儿,终于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别看了。”
“不看了?”
“不看了。”
江连横的语气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