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儿女齐声劝阻,但毫无作用,海潮山只说:“老二老三,你俩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
“怕啥?”李正话里隐隐带着奚落,“不是有江老板帮衬着么!”
方才江连横一离开联庄会,老爷子就立马开始绞尽脑汁,预备借口,寻思着日后如果有人追问,该怎么搪塞过去,撇清关系。
“老江,你别再劝了!”
“不会,不会,你们先在这待着,把孩子接下房里睡吧,我去找潮山问问情况!”
李正笑着说:“我刚才的话,也始终都算数,你要是哪天变卦了,也可以随时上山来找我。”
两人一路笑着朝匪帮走去,走到暗红色的光影里,不觉间又走进了双筒望远镜的视界之中……
没多久,大家便开始细数起江连横等人的“反常”之处。
“阎王李”这匪号是李正的多年心血,来之不易,江连横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把他带到背人的地方单聊。
又见庄外二百来号胡匪,说进不进,说退不退,霸占着田间地头,只要多待一天,父老乡亲就一天不得安生。
“当年在奉天北塔法轮寺,一刀砍了白国屏的脑袋,灭白家满门,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时候,那个才是你自己。”
海潮山不敢妄下定论,却拦不住佃户村民言之凿凿。
“这话说的,我十几岁就上山劫道了,不干这行,还能干啥?”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儿?”
“是也不是,我是想问,你真就打算一直在线上当个‘横把儿’?”
除非那帮胡匪被捕,并认栽招供,否则江连横到底是怎么被掳走的,就全凭沈家店的一面之词,但证人太多,似乎又不太现实。
无语也是回答。他没有任何理由抛家弃业,落草为寇,起码目前还没有。
事实上这几年来,李正找他告帮的次数极其有限,几乎没有,有也只是枪火买卖,根本谈不上什么帮衬。
沈老爷不敢得罪他们,却将脸上的苦相端在海潮山面前:“潮山呐,你看我儿子头走前,把武装队交给你了,他是信得过你,临走时特地嘱咐我,碰见棘手的事儿要听你的,那……你就给大伙儿拿个主意吧?”
“李正,你不再好好想想了?当胡匪不是长久之计,结局无外乎三种情况——”
李正没有明说,却笑着打趣道:“咋的,终于想明白了,打算跟我来山上混?”
“啊?”沈老爷一惊,“那……那怎么还说,要是不交人,就血洗沈家店?”
海潮山仰头训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