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去趟小河沿儿,叫癞子和石头把那些收黑货的合字点了,让他们在‘淬香茶社’二楼雅间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谁要是不来,以后就别想在奉天做生意了。”
小靠扇的一听这话,立马丢下手头上的活计,脚后跟踢着屁股蛋子,冲出院门,一溜烟儿就跑得无影无踪。
李正西倒是不慌不忙,背过两只手,慢悠悠地朝小河沿儿赶路。
毕竟,要把那些专门销赃的合字聚在一起,总得花点时间,干着急也没什么用。
等到了小河沿儿“淬香茶社”,进了二楼雅间,被点名的合字早已悉数到场,面前摆一碗茶,在那恭恭敬敬地候着了。
屋内七八个人,坐得很挤,都是线上有名有号的人物。
瞧着几人,年纪四十多岁,身穿破面烂袄,个顶个的寒酸拮据,其实都在装穷藏富,只因他们平日里摆摊儿卖货,手上的东西大多来路不正,或是从土里掏出来的,或是佛爷荣过来的,当然也有打家劫舍的强盗来找他们销赃。
他们平时摆摊儿,卖的都是鞋垫、脸盆、擀面杖之类的东西,明面儿上看不出来异样。
有客人走过来问价,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牛哄哄的样子,不拿正眼瞧人,更不指望挣这些小钱儿。
只有线上的过来,亮了纲、报了号、对上了春点,他们才肯收摊儿,领着主顾挪窝看货。
城里的老柴认得他们,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并不为难,但却是看在江连横的面子,才没动他们。
如今,江家的李三爷叫他们过来,老哥几个不明缘由,心里便有些忐忑,脸上的神情就跟上坟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儿,便都纷纷起身相迎。
“三爷,您来了?”众人连忙陪笑道,“咱还以为您去看热闹了呢,快坐快坐!”
李正西也不客气,拿眼一扫,却问:“老哥几位,最近生意都挺好的?”
“生意?”
众人面面相觑,缓缓坐下来,似乎有些惶恐。
很快便推举一位眼角长痣的合字应声回话:“三爷,咱最近……他也没生意啊!”
“没有?”
“那是有……还是没有啊?”
“放屁,你他妈问我呐?”李正西拍桌瞪眼,“最近做没做生意,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么?”
那人立时慌了,急忙左右顾盼,见大家都在茫然摇头,才敢回话道:“三爷,最近真没生意呀!这个月月初,您不是刚通知么,帅府寿宴期间,谁都不许收货,咱几个从那时候开始,就把生意都给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