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辞又取出一个碗。
再抬眸，看着林朝辞的目光中满是莫名的震撼。
焱妃双手捧碗，礼仪无可挑剔：“谢祖师甘为前车之鉴之举，自此，阴阳家当不会再有人重蹈覆辙……”
将摆在邹衍墓前的第三杯酒同样撒在石砖上，林朝辞起身，拍拍裤子，尽管裤子上没灰：“我的三杯酒已经敬完，如果你们还想敬，请自便。”
也陷入了不可言说的失神中。
“你可真舍得。”
焱妃察觉到了酒液入腹的效果，能让一位陆地神仙的内力增长，即便这一碗酒只增长了一丝丝，放在外界，都是能让人抢破头的宝物。
在见过陆地神仙的人中，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见过死去的陆地神仙。
单人祭奠，顿时变成了四人祭奠。
而是对邹衍死去的理想给予叹息。
将摘掉面具的邹衍吞入坑中。
焱妃如此说着，看着那枚拔地而起的石碑，走到林朝辞身后，语气复杂：“不评价他的行为，只说他的身份，他是我们阴阳家的祖师，这一碗酒，便是不为我自己敬，我也要代阴阳家敬。”
林朝辞点点头。
焱妃摇摇头。
体内的内力都活跃了几分。
焱妃也一同举碗：“拜谢二十余年倾力教导之师恩……”
在见过死去的陆地神仙的人中，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送别的权力。
颇有准备一小时、登场一分钟就被赶下台的奇妙既视感。
林朝辞如此说着，一饮而尽。
挥挥手，地面瞬间裂开。
林朝辞又取出一个碗，递给了焱妃。
邹衍是他和她的敌人，不假。
但在这个人人都敬天畏天的时代，能找到一位自发性的觉醒，敢于对天道举起反叛大旗的人，还是一位陆地神仙，别的可以先不说，就说这份不屈的勇气和史无前例的探索精神，就值得他给予尊重。
并随着林朝辞的念头，一年之下，被埋入土中，埋在这蜃楼内的石砖下，转瞬消失不见。
“很了不起的畅想。”
诸子百家中的一子就这样死了。
也没有人是绝对好的。
邹衍此人，令人敬佩的是他剑走偏锋的决绝精神，便是始皇帝，在封禅大典上，也只敢对天发号施令，授命于天，邹衍却敢取天而代之，别管成不成功，他都踏出了人类史上最大胆的一步。
这是她们身为武者的底线。
哪怕是高月这个三流，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