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诧异的看向皇帝的时候,嘉靖皇帝已经闭上眼睛,似是感怀般说道:“让他致仕吧,令驰驿,有司岁给禄米一百石资用。”
“念吧。”
惯例,嘉靖皇帝只是低声说道。
魏广德点点头。
“不忠不孝?”
其实邹应龙的奏疏他看了,除了觉得言之有物外,并无其他,严家那么多罪行居然都不提,而且扣在严嵩头上就只一顶教子不严的帽子,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快速看过一遍后,嘉靖皇帝古井无波的脸微微变色。
对方先亮出腰牌,也算是按程序在做事,他们自然不能好不理会,只是心中也在纳闷,找他们老大做什么?
话音落下之时,几个番子就已经快步走入北镇抚司大门。
明白嘉靖皇帝意思的黄锦,急忙站在御书案侧,提起朱笔写上先前陛下的言语。
裕王说话间已经大步流星出了屋门。
到了北镇抚司大门前,领头的番子亮出东厂腰牌,同时喝问道:“左都督朱希孝可在?”
有些事儿,陛下明白,只不过我们看做的贪腐,其实是陛下在酬功。”
李芳这时候附和道。
“烧掉,此事不要管了,善贷的话有道理,人越多有时候越容易坏事儿,别谁看不清楚,又把矛头指向严阁老,坏了大好局面。”
“殿下,其实邹御史的奏疏里,已经把严家父子的罪责都说的清楚。
被裕王这一耽搁,魏广德出裕王府的时候,殷士谵、张居正等人早已离开。
“在。”
“殿下?”
反复看过数遍,嘉靖皇帝终于放下手里的奏疏。
心中盘算后,魏广德打算讲实话,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裕王完全的信任。
虽然不知道那几个番子是来做什么的,可看这动静也知道,北镇抚司内值班的缇骑正在集合,他们这是要出动了。
严世番在其母灵柩南归之后的所作所为,东厂和锦衣卫早已有密报,只不过嘉靖皇帝一直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之前他也是如此,并无多生事端。
“就是说不能弹劾严嵩,不能细数他的过失,有也只能说是其他人,比如他儿子?”
“你去,把彩凤叫过来。”
不多时,镇抚司衙门里就传来大喊声和密集的脚步声,几个守门的校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世人只道皇帝好,可面对天下层出不穷的问题,解决起来有时候也是烦躁的。
有些话,之前在衙门里就已经和同僚说了,可有些话却不适合在那样的场合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