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淡淡地说,“我们沙陀人规矩少,他说话直,你们别介意。”
库泰法特自知多嘴,挠了挠头,退到一旁,脸上却有点不服气。
“戈弗雷的就职典礼跟我和贝尔特鲁德有什么关系?”李漓追问,语气平静,但隐约透着戒备。
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峻的身影快步走来——戈尔贝格,普罗旺斯女公爵,裹着暗红披风,步伐坚定如战鼓。她冷冷地瞥了李漓一眼,声音像冰:“既然你不懂,我就直说。戈弗雷明天会在典礼上分封功臣。22日早上十点,你俩必须到圣墓教堂,别迟到。”
李漓眉毛微挑,语气冷淡:“我们为什么要去为戈弗雷庆祝?”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戈尔贝格怒喝,眼中像有火花迸出。她转身就走,甩动披风,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吉尔特!你快跟我回去!别理这个不明事理的家伙!气死我了,他们这对没一个是脑子正常的!”
吉尔特面露难色,犹豫了下,转身对李漓说:“艾赛德,你真觉得贝尔特鲁德还能回安托利亚?她在东征的过程中一直在帮助异教徒和异端,名声都毁了。戈尔贝格迫于压力,收回了贝尔特鲁德的米洛领地,贝尔特鲁德以后靠什么过活?给你当佣人吗?”吉尔特停了下,声音放低,带着沉重,“此次的封赏,戈尔贝格以你劝降伊夫提哈的功劳,在刚才的贵族和教士会议上为你力争,想必你会在耶路撒冷王国境内得到一块领地,这样贝尔特鲁德也有了立足之地。你是贝尔特鲁德丈夫,难道不该为她和孩子的生计想想,逞什么意气?”
蓓赫纳兹听了这话,忍不住小声嘀咕,带着点嘲讽:“普罗旺斯女公爵居然这么关心贝尔特鲁德的日子,真是大方……”
“书清,你岳父说得有道理。”萧书韵低声劝道,语气温和却坚定。
李漓低头想了片刻,终于点头:“父亲,我会尽量说服贝尔特鲁德一起去参加典礼。”
“好。”吉尔特松了口气,“今晚你们就留在这,别再惹麻烦。夏天晚上暖和,睡外面没事。”说完,他快步追上戈尔贝格,披风在夜风中翻飞。
夜色如浓墨泼洒,沉沉压覆在耶路撒冷的上空,圆顶天方寺外的空地被黑暗吞噬,只剩断续的火光在远处摇曳,勾勒出残垣断壁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余味,夜风低啸,似在诉说这座圣城的创痛。断裂的石块散落在地,覆着薄薄的灰尘,远处的圣墓教堂穹顶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尊沉默的守望者,承载着千年的信仰与战火。众人席地而坐,疲惫的身躯裹在破旧的斗篷里,各自沉默,唯有远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