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圆顶天方寺的穹顶在耶路撒冷的星空下闪着微光,仿佛一盏沉寂的灯。李漓一行踩着铺满细沙的石路,悄然来到寺外,却发现四周已被十字军团团围住。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眼神锐利,厉声质问他们为何深夜出没,违反宵禁。几名士兵上前,盾牌微微倾斜,隐约形成包围的架势。
蓓赫纳兹轻哼一声,手已搭上腰间的弯刀,目光冷冽如沙漠的寒风。萧书韵和观音奴也默默握紧武器,脚步轻移,护在李漓两侧。凯拉贾紧跟在后,手中的弧形短刀微微颤抖,刀刃映着火光,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金属的味道,气氛紧张得像绷紧的弓弦。
只有库泰法特还算冷静,他上前一步,用沙哑的嗓音与士兵交涉,语气恭敬却不失底气:“各位,我们只是在寻找族人,没想违反宵禁。”但士兵们不为所动,长矛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李漓站在队伍中央,披风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脸上平静如常。他努力克制情绪,试图用冷静化解对峙,但对方的咄咄逼人让气氛越发火爆。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僵局——吉尔特,身披普罗旺斯纹章的披风,刚办完事,匆匆赶回住所,迎面撞上这一幕。
“艾赛德?”吉尔特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李漓,语气带着惊讶和责怪,“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耶路撒冷宵禁严格,你不知道?”
李漓微微点头,平静回答:“父亲,原本我们已经到达圣约翰医院过来。但今天我在和听伊夫哈提交涉时听他说,阿克萨天方寺还有滞留的沙陀族人,所以我带人来找他们。没想到撞上宵禁。”
听到他们之间的这番话,围住的士兵交换了下眼神,火把的光在他们的盔甲上晃动,气氛稍稍缓和,慢慢散开。凯拉贾松了口气,额头的汗水滑到鬓角;库泰法特则不动声色,紧绷的眉头稍微放松。
吉尔特扫视众人,沉声说:“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和贝尔特鲁德商量。”
“什么事?”李漓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22日早上,戈弗雷会在圣墓教堂接受‘圣墓守护者’的称号。”吉尔特的话掷地有声。
“守护者?”李漓愣了下,“那是什么头衔?”
库泰法特没忍住,冒出一句:“他不是想当国王吗?怎么整了个新名号?”
吉尔特叹了口气,摇摇头:“戈弗雷不肯称王,宁愿叫自己‘圣墓守护者’,还说死后要把耶路撒冷还给君士坦丁堡。”他看向库泰法特,带着点审视,“这位是?”
“我的族人,也是我的护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