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朝卿迟疑了。
平心而论,他是觉得棋心姑娘与陛下之间的僵局,或许唯一能解的人便是贵妃娘娘了。
可……
贵妃娘娘到底怀着龙胎,又是几次在流产的边缘,他也不敢冒险。
穆宝隽似笑似叹:“罢了,我又何必逼你呢?”
郑兕儿走了,邓宣椒走了,舅公,哥哥都走了,她不能坐视自己身边唯一的,视若亲妹的棋心也离开她。
穆宝隽手扶着腰,甩开了裴朝卿和跟上来那些大呼小叫的宫人。
裴朝卿甚至能看得到她身下涌出的鲜血,当即拉住了穆宝隽的手腕:“贵妃娘娘!龙胎要紧!”
“再要紧也不如我的棋心!”穆宝隽甩开他的手,从头上拔了一个金钗抵在自己的孕肚上,目光冷凝:“裴大人,松手,本宫要去宣德殿!”
穆宝隽的眼角淌着泪,吸吸鼻子,仍旧坚持。
如果为了保住这个不被期望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就对棋心放手的话,穆宝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裴朝卿闭上了眼。
其实他该料到如此的,只是……他到底放心不下棋心。
棋心是,即使要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想保下来的人。
“都放行吧。”裴朝卿给这一路想要阻拦又不敢阻拦的皇宫侍卫们下了命令。
所有的罪责他来承受。
穆宝隽就这么一路边走便停,路上甚至还因为活动剧烈,吐了两回。
然而只是用茶水漱漱口,便继续往宣德殿前去。
宣德殿里的景弘,看向棋心的视线里已经是满满的神经质了。
“棋心,棋心。”
他呢喃着棋心的名字,考虑着之后要如何地慢慢将棋心怀柔回来,幻想着后来自己与棋心两情缱绻的美好时光。
棋心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甚至不明白景弘为什么会如此发疯!只是因为她不肯入后宫吗?
简直荒谬!
棋心别过脸去:“陛下,恭贤皇后的孝期未过……”
“朕可以下旨夺情。”景弘手指轻抚着棋心的脸庞,“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待恭贤皇后的七七过后,朕便封棋心做继后,掌管六宫事宜。”
他微微贴近了棋心,有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剧烈运动后棋心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体香:“朕是皇帝,片语成旨,天下行传,无人敢质疑朕。”
“陛下或许管的了泱泱人口,却管不了人心。”棋心目露嘲讽,口里说出的话尖刻又讽刺:“正如陛下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