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久违的轻松,就好像有一颗大石头从她的心口上搬了出来。
即使……她再也不能随意出宫去探望晴香姐姐,腊八哥哥,即使……她再也不能继续去推进那些为国为民的德政举措。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贫穷如她,竟然一直想的都是兼济天下,也实在是一朵奇葩。
棋心慢慢的走出了宣德殿。
尽管同样是重重朱红色的宫墙之后,但棋心却忽然觉得天朗气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一股清风。
闭上眼睛,思维在不断的延展,穿过重重的宫墙,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能“听”到山间刚刚破冰的小溪,在汩汩流淌,阳光穿过发丝照在她的脸上,甚至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镀上了浅浅的金黄。
似乎整个人都在变得洁净。
但……棋心一直都清楚,她的身心,从未被污染。
艰难的挪步踏出宣德殿的大门,重重朱红的宫墙之后,这已经能被叫做自由。
等候在外面的内监小霞子抽抽鼻子,看到了一步一挪的棋心姑娘缓缓的向外走着。
“棋心姐姐!”小霞子小跑两步跟上,自动自发做了棋心手里能被搀扶的“拐杖”:“姐姐去哪儿?要回家吗?”
棋心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是啊,要回家了。”
穆宝隽的身边,就是她的家。
此时的穆宝隽没在永福宫。
自从流产过后,原本还生出一丝担当心态的穆宝隽彻底失望,能下床的当天就将贵妃的册宝和印玺,连带着贵妃的服制统统交了出去。
景弘当然不可能同意穆宝隽说不当这个贵妃就不当,但他又不可能时时盯着穆宝隽。
穆宝隽将那些东西摆在了永福宫的院子里,后宫所有的事务交给贤妃秦檽和德妃萧湘珍来处理。
反正……后宫里除了没有定例的婕妤美人和良人,其他位置上的人,死的死,病的病,走的走。
景弘这偌大后宫倒也真的算的上是人员冷落。
穆宝隽自己则是回了冷宫。
人人唾弃的地方,竟然却是这皇宫里唯一的一片净土。
棋心甚至都没有往永福宫去,而是让小霞子一路搀扶着自己往冷宫去,她知道的,那里才是“家”。
小霞子扶着棋心一路往冷宫走,迎面遇上了两个太监。
一个大点的,给自己贴了假胡子,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他的徒弟,正弓着背,低着头挨训:“小子,你头一次来,按理说我不该说你,可你方才不该拿淑妃娘娘的茶水银子。”
听到熟悉的名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