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卿猛地起身,抓住了棋心的手腕子,白皙的面皮红的要滴血,额上青筋暴起,他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一个姑娘,说话能别这么没遮没拦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棋心提高了声音,挣开他的桎梏:“没了那二两肉你就觉得活着没意思,那天底下的女人们生下来就没有那二两肉,难道都去死?讨老婆靠的是你对不对人家好,难道是靠二两肉?”
二两肉二两肉二两肉,老天爷啊,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翻来覆去讲这些羞臊地要死人的话!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可为什么,他却觉得眼底湿润,很想哭呢?
“姑奶奶,我服了行么?别说了成么?”他张张嘴,却只有苦笑。
那一夜的棋心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雀儿,笃笃笃叨破了他身前的坚冰,探过脑袋来看一眼,又扑棱扑棱翅膀飞走。
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是人吗?太监不配被关心吗?
她的三连问在梦里也喋喋不休,裴朝卿失眠一夜,却精神百倍。
可是,他得将所有的心绪都封入厚重的木箱,深深埋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柄好用的,皇帝的刀,不能有这些情绪。
当时的心绪感染到此时的裴朝卿,裴朝卿却根本不敢去看棋心。
如果当时他没有想方设法将棋心逼到皇帝身边,为皇帝景弘效力,是不是,棋心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罪?
她什么都没了,生育的能力,甚至落下了满身的病,仅存的亲人,是他裴朝卿亲手千刀万剐,最后了结了性命,而这让棋心努力抗争来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想站着,是他踹弯了她的膝盖,她想挺胸抬头的活着,是他折弯了她的脊梁。
这样的他,却在棋心疼晕过去的时候,慌乱的好像失去了挚爱的人。
他配爱她么?
他不配。
过量的痛苦满溢出来,扼紧了裴朝卿的喉咙,连表情也变得扭曲。
他得压下去,他得继续忍下去,他得……瞒得连自己也彻底忘记。
“棋心……”裴朝卿的嗓音都有点嘶哑了:“我想吃你做的猪油渣包子。”
猪油渣……他就是被炼完油,被榨的干干净净之后,还要被剁碎了包成包子的猪油渣。
棋心给裴朝卿上药的动作顿了顿,也想起来了两人初识不久时的事情。
“喜欢我就是这么让你丢份儿的事?”棋心眼里露出些许的戏谑:“咱俩成婚那晚你不是亲的挺起劲儿的么!”
“……不是喜欢。”裴朝卿将自己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