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祖母那缠绵病榻的罕见顽疾,他遣尽门下能人,踏遍江南塞北,翻遍古籍孤本,寻来的大夫皆是摇头叹息。
谁能料到,这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沉疴,竟被许清瑶一方看似寻常的药枕,缓缓扼住了病势。
谢凌想了想。
“去库房挑些几件物件,给许姑娘送过去,就说是谢府回礼。”
苍山突然想到,每次给许清瑶回礼,主子都是让他自个看着挑选。
反观表姑娘,哪回收到的礼物不是大公子亲手挑选?公子连簪子上的宝石都要亲自检查成色。
可表姑娘每次收了礼,偏偏不甚重视,她接过时不过随意搁在妆奁,看得众人直叹明珠蒙尘。
也可能表姑娘收大公子的礼太多了,后面送来时,她便如同见到路边的石头,早就习以为然。
反倒是许姑娘,每回接过公子所赠之物时,眼波里瞬间盈满春辉,喜不自禁。
大公子送出的回礼是好,可送给许姑娘的那点价值,连表姑娘发簪上那颗红宝石的边角料都比不上。
苍山觉得唏嘘。
只盼着许姑娘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才好。
临走前,苍山记起一件事。
明知谢凌近来跟表姑娘的关系有些微妙,但苍山还是硬着头皮将花梨木食盒提了进来。
“公子,表姑娘亲手熬制了这碗燕窝粥,她说公子为南下事宜连日操劳,特备这碗温补膳食。”
男人没应,苍山思忖片刻,便将食盒放在案上便走了。
谢凌果然没发怒。
苍山松了一口气,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