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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坐在橡木梯顶端,浅蓝牛仔衬衫洗得发白——这是照着张纯如1995年工作照复刻的。
袖管卷到手肘处,露出小臂内侧淡青的血管,像古籍上晕开的钢笔墨线。
指尖抚过《贝德士文献》烫金书脊时,刘伊妃发丝间沾着的纸絮在光柱里浮沉,恍若历史扬起的骨灰。
她静静地在单人座位翻阅《拉贝日记》的复印件,那些直面血腥的照片,似乎比以往任何史料都让她灵魂震颤。
这位一心触摸表演圣殿之门的江湖女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可她的一颗心却止不住地冰凉、下沉。
越是入戏,她就离角色越近,离自己越远。
为看清蝇头小字,她不自觉咬住下唇,珊瑚色唇膏在齿间剥落,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
汗湿的碎发黏在颈后,随查阅进度时而紧绷成满弦,时而垂落如折戟。
刘伊妃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深呼吸了几口,狠狠地挠了挠脑袋。
再低头,几绺秀发夹杂在指间脱落。。。
“茜茜!”
小刘神情恍惚地被人从背后拍了一记,蓦然回首。
惊!
这人怎么这么像我?
哦,不。。。是纯如姐。
七月的初夏,张纯如急得满脸热汗地找到她,蹲下身子第一次用上最严厉的语气对这个小妹妹:“我们打了你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啊?”
随即招呼米娅:“收拾东西,我们先回去。”
刘伊妃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手机好像被我录像录得没电了,你们怎么这么着急?”
张纯如无奈:“你倒是叫人能放心的好啊?”
崇拜的大姐姐发话,小刘都生不出和老母亲那般对峙的逆反,任凭她替自己做主,一路回到了纽黑文市区的酒店。
房间里气氛肃然,张纯如和刘晓丽都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小姑娘哑然失笑:“怎么了到底?你们好奇怪啊!”
刘晓丽摇头:“茜茜,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快三个月了,你看看你下巴都瘦尖了,失眠、多梦、脱发,你。。。”老母亲眼眶发红,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
刘伊妃摆摆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小姑娘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你们都想象不到我有多少收获,真的是绝知此事要躬行。”
“纯如姐,你很快会在电影里看见另一个自己了。”
张纯如心里苦涩地看着这个这个声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