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沃森团队正在会诊,你们需要等待。”
“在外面看一眼没事吧?”
“当然,请。”
路老板站定在会诊室外。
透过隔音玻璃,能看见刘伊妃侧身坐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碎发在耳后卷成小圈。
她左手无意识揪着针织衫下摆,把布料拧出放射状的褶皱。
路老板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维持在22度的中央空调似乎有些失效,让青年导演的后颈凝着层薄汗。
会诊似乎进行地不大顺利,几个头发花白的各色人种的医生,和手持纸笔的刘伊妃不间断交流,后者显然愈发地没有耐心。
站在门外的路宽自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
“内心冲突、情绪压抑、自我防御机制等导致的分离性失语症,芝加哥医学院的怀特诊断的没有问题。”
全美顶级的神经科专家沃森转向刘晓丽:“女士,正常来讲,我们会安排针对性的语言康复训练。”
“但crystal的情况,和现在的舆论态势,我想你们还是要在一个相对隐私的环境里静养会好一些。”
“不过和怀特一样,我的建议也是不要使用任何药物,暂停工作,自然恢复最好,毕竟不是什么重症。”
诊疗助手起身调试投影仪的瞬间,刚要为自己再争取些利用药物来快速恢复的刘伊妃,突然呆住了。
全黑的幕布霎时成了面镜子,映出走廊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她此刻已经有些泪眼婆娑地看不清,尽管她在事发后都没能有勇气联系过他。
因为刘伊妃知道,这部电影也是他的心血,是从2002年就苦心孤诣准备的杰作。
五年磨一剑,就因为自己关键时刻的失语,也许要打乱他所有的安排。
没有任何犹豫地,她起身朝门外走去,刘晓丽、张纯如、井甜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
有些人,往往就是能给你这样的精神力量,像是夜航船中远处灯塔的一点星光,赋予信任与宽慰。
就像现站在小刘身前的路宽一样。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看起来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一句话还没有讲,只是像月初离开前一样微笑看她,就足够抚慰少女纷繁复杂的心绪了。
“路。。。”刘伊妃刚发出半个音节就卡在了喉咙。
她显然还没有习惯和接受自己失语的事实。
之前的刻意不讲,和现在的无能为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