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规忍不住道:“天色已晚,军府人多眼杂,还是早些……”
“你挡着门,到底是想让奴家走,还是不想让奴家走呢?”
“恕罪……”刘道规一阵尴尬,连忙拉开门,退到一旁。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这么快!”刘遵瞪着一对牛眼,惊讶的看了看两人,又特意往刘道规裤裆瞟了一眼。
刘道规被他这眼神弄得全身一僵,解释不对,不解释也不对。
云岫却神色如常,“那便后会有期。”
说完,轻挪莲步,施施然的走出小院。
“就这么完了?”刘遵刨根问底。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刘道规收敛心神。
天师道的女人,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你管她简不简单,往床上一扔,衣服一脱,不都一样,把事儿办了不就成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
“哎呀呀,气煞我也呀,你平日这般精明,现如今为何又糊涂!”
“去去去……”刘道规回到自己的屋内。
伊人已去,余香犹在。
不过刘道规没心思想女人。
感觉自己就像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桓氏一个,天师道一个,下面的士卒一个,现在好不容易暂时糊弄住了局面,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
不过就像樗蒲一样,一关关的过便是。
左右后三部兵马吃的问题暂时解决,接下俩便是袁鹤、荀信之这一关了。
以他们的脾性,调走前部的冬衣粮草之事,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了。
思索了一个下午,还真想到了一丝端倪。
刘道规站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其实桓氏也是一样,他要面对朝廷中的两派,形势更加复杂……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翌日晌午,袁鹤派人来召见。
不用问就知道是前营冬衣粮草之事。
刘道规将左右后三部催要冬衣粮草的文牒往怀中一塞,与刘遵一起赶去征虏司马的衙署。
这几日天气都不怎么好,广陵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刮风,却未见雨雪。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中“噼噼啪啪”的鞭笞声,以及胥吏笑声:“你也不睁眼看看,敢动我桓家的东西,吃里扒外,该不该打?”
无论是司马袁鹤,还是长史荀信之、记室掾桓道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袁鹤前脚召见自己,后脚在衙署弄这么一出,很明显是杀鸡给猴看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道规心中冷笑一声,袁鹤这么弄,说明他只是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