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取名“干之”,他干脆就用这个名字。
重弩拆下,船上其他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布幔、绳索、旌旗、各种附庸风雅的器具,一个都没放过,全都搬上了海船。
刘道规直奔底舱,奴隶们眼神依旧麻木,仿佛对自己的命运和生死漠不关心。
“跟我走,让你们活!”
手中短斧锋利劈下,火星四溅,斩断了一截铁链。
几个年轻奴隶眼中这才有了些许暖光,但很快就呜咽起来。
沙哑的哭声也不知承载了多少苦难和委屈,听着就令人心酸不已。
刘道规亦受感染,提起斧头到处砍锁链,累得气喘吁吁,斧刃很快就崩出大大小小缺口,越来越难砍。
“咔”,刘遵不知从哪弄来一串钥匙,轻松就打开了,“你这不是傻吗?”
“你这厮一定是存心的……”刘道规一阵无语。
“你一来就抡起斧头,我也没机会说啊。”
浆奴们的锁链陆续打开,很多人长期困在此地,已经不能行走,被士卒们抬走了。
锁链一并拖走了。
船上东西清理的差不多了,刘道规这才登上海船。
楼船随着海风,缓缓向东南驶去。
“你们先在海上转几日,依次从琅琊返回兰陵,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丝毫消息出去。”刘道规在此反复强调。
“参军放心!”
幢兵与自己同心,在兰陵受军法约束,很少外出。
刘广之道:“你不跟我们一同回兰陵?”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留在广陵,兰陵那边你和阿钟多多费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道规估计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回兰陵了。
“领命!”
众人就在海上分别,刘道规坐着海船从长江口送流而上,返回广陵。
原以为此时的广陵应该戒严起来,没想到风平浪静,几乎不受影响,只有港口上的一些山谷在谈论此事,但大多都是幸灾乐祸。
回到军府,桓弘、桓道真、袁鹤三人还没回来。
也没人关注刘道规消失了三天。
“三天时间,京口、东山、建康应该都收到消息了,桓使君或许正在赶回的路上。”只有高珣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朝廷的办事效率永远都是这么低下。
刘道规道:“听到什么其他风声没有?”
“盐渎算是废了,一百多座盐场全都毁了,天师道那边乱作一团,长江两岸遍地都是天师道人,各大港口上全是他们的眼线,只要有楼船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