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水。
刘裕当然不会上当。
造成今日之困境,完全是刘牢之咎由自取,与别人无关。
“寄奴!”刘敬宣声音悲凉。
刘裕脚步稍停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现在起兵根本没有什么胜算,还会将彭城刘氏拉入绝境之中。
西府精锐驻扎在京口周围,防的就是有人狗急跳墙。
以刘牢之现在的名声,有多少人追随他还是两码事。
参军刘袭怒道:“事不可者,莫大于反,都督往年反王恭,近日反司马元显,今复欲反桓玄,一人而三反,岂得立也。”
刘牢之的信用早就没有了,跟着他起兵造反也是死路一条。
刘袭亦拱手而去。
刘牢之脸色难看起来。
“舅父……”何无忌叹了一声,也只能离开。
刘牢之如果夹着尾巴去会稽,低调一些,还有生还的可能,若是起兵造反,必死无疑。
不怪这些人离他而去,当初刘牢之大权在握时,也没听他们的意见,被何穆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堂中只剩下他父子二人。
刘牢之满脸怒色,“皆是见利忘义之徒!我有两万精锐,桓玄能奈我何?阿寿速回京口,带上家眷投奔高雅之,等我合军,先占据广陵,再返回彭城!”
高雅之是他女婿,司马元显倒了,高家也跟着失势,两人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迟早会面临桓玄的清算。
广陵城高池深,比京口小城强太多。
驻扎在京口周围的北府诸将,没参加这次军议,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刘牢之守不住京口。
“父亲……”刘敬宣也唉声叹气。
“快去。”刘牢之取下架上的宝刀,抽出三寸,锋芒如故,“我倒要看看桓玄有多大的本事,敢与我在战场对垒!”
只要在战场上打赢了,桓玄就不得不妥协。
这也是桓玄不敢直接动手的原因。
二十多年的赫赫战功,还是非常有震慑力的。
刘牢之提刀走出帐外,营垒之中,两万精锐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五千余人,其中不少灰发的老弱。
秋风萧瑟,旌旗倒卷,一片破败之象。
树倒猢狲散,刘牢之被免去了北府都督,大势已去。
此情此景,让刘牢之也不由心中一阵寒凉,不过嘴上豪气未减,“有此五千人足矣!当年洛涧大破五万秦军,斩氐秦大将,也不过五千人,上船!”
刘牢之第一个登上战船。
从班渎到广陵并不算远,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