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越来越响亮,在北府军中首屈一指。
“刘都督好大的威风。”一身披明光甲的中年将领大步而出,身边也跟着十几名甲士。
刘道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你未得我军令,擅自出兵,该当何罪?”
“我奉桓使君之令,捉拿逆贼孙无终!”何澹之毫无惧色,气势不减,与刘道规对视。
只是他一开口就露出了破绽,以为将桓修抬出来,就有了靠山。
“你说孙无终是逆贼,可有朝廷诏令,可有出兵军令?”
官大一级压死人。
刘道规身上的都督淮泗诸军事,压过一切,尤其是在军务上。
而桓修现在在广陵,鞭长莫及。
何澹之一愣。
刘道规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厉声呵斥:“你也是北府老将,与孙将军一同抵御过胡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孙将军是起兵造反了,还是杀人放火了?如何就是逆贼?汝莫要血口喷人!”
桓玄杀高素、竺朗之的时候,还有个借口。
而孙无终见势不妙,主动北逃的,朝廷还来不及定罪。
“你……”何澹之眉头一皱,额头上青筋凸起,看来也是个急性子,不然当年也不会与刘牢之闹得水火不容。
而他身边的士卒目光却闪烁起来。
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触动了这些人的心弦。
北府军互相姻亲,同居于京口广陵,抬头不见低头见,八十年下来,早就血浓于水。
何澹之投奔西府也就罢了,还要对付同为北府军的孙无终,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刘道规不给他任何机会,“你身为北府中人,欲置昔日袍泽于死地,枉为人也!”
声音之大,犹如雷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没给他半分颜面。
周围士卒满眼鄙夷之色。
何澹之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额头上青筋直冒,双手紧紧握着步槊。
“怎么,你要以下犯上,冲我刘道规下手吗?来,让所有北府兄弟看看,谁才是逆贼!”刘道规依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驱马一步步上前。
今时今日,刘道规早就不是长江边捕鱼砍柴卖鞋的小角色,转战南北这几年,身上的气势也养出来了。
而且今日一言一行都占着大义和道理。
北府军自成一系,其实并不怎么听朝廷的诏令,谁的声望高,名气大,就听谁的。
当年听谢玄的,后来听刘牢之的,如今北府军中,论风头之盛,自然非刘道规和刘裕莫属,又是彭城刘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