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麦黄照顾你,我与禾衣……”他顿了顿,总是显得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似是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周春兰立刻就领会了,虽然嫌弃麦黄笨手笨脚,但想着自己那还没见着影子的乖孙,忙不迭点头,“娘今日好多了,不需要禾娘做什么,叫麦黄给我随意按一按就行!你们生娃要紧!”她在最后实在憋不住多说了句。
这下禾衣的脸也红透了。
李齐光咳了一声,还想多说什么,就被周春兰赶了出来。
一同被赶出来的自然还有禾衣。
到了门外,两人面面相觑,对视的一瞬,禾衣有些想笑,方才在赵家的沉闷情绪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她交代给麦黄如何揉按后,便回了屋,李齐光自然紧随其后,一进屋,便反手关了门,禾衣不理他,自顾自往里边走,他的声音轻柔又有些无措,“我与许玉荷……那些陈年旧事,你都知晓,今日她是来赵府的歌伎,我见到她是有些感慨和可怜,但也仅此而此,后头我饮了几杯酒头疼便去厢房躺了会儿,醒来就见她躺在我身侧。”
如果陶禾衣是出身世族豪贵,那必然知道区区歌伎是不可能随意在赵家走的,可她只是一个玉铺家的女儿,见识再多也不懂这些世族内宅的事,只以为许玉荷是避开人群偷摸着跟着李齐光的。
说起陈年旧事,她又不自禁生出些委屈来,偏头看他一眼,她极少翻旧账,此刻却信手拈来,幽然道:“若不是当初她拒了你的求亲,也就没有我后来嫁你了。”
李齐光听了这话,只要想一想,便有些难以忍受那种假设,上前一步拥住禾衣,声音低柔:“禾娘,我只要你。”
禾衣听了脸色有些羞红,她相信他的品性,只是心中酸涩却是没法控制的。
“若她之后还来缠你,让你想办法带她离开教坊司如何?她如今知晓你与你赵霁云的关系想来会求你……”禾衣也回抱住李齐光,轻轻说道,她嗅着他怀中的味道,苦涩的药香味,混杂了些酒味,却依然好闻。
李齐光沉思许久,认真道:“我无能为力。”
正是这一份沉思,让禾衣知道他是极认真考虑过,给出的答复也是极认真的,她心里一下放松下来。
女子落入那等地方是痛苦之事,可许玉荷也不是李齐光的责任,他们一年多前就已是尽过力了。
“禾娘,你不气了?”李齐光又低着头吻了吻禾衣耳朵,声音在夜色里很轻。
禾衣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时闷闷的,却轻柔:“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在友人家中乱来、不顾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