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考验他多日,觉得小子聪慧。
有些事儿也就不怎地瞒他,“你小看郡王爷,他是瞧不上金拂云那烂到底的名声,但金家有能耐,真是入门了,你且记着,郡王爷一定会尽快使金拂云有孕,裴大人说得不错,诞下个一儿半女,这联姻才算稳固。”
“郡王爷不是不喜女子——”
“是不喜,甚至厌恶,可为了前程,为了富贵,闭着眼睛与金拂云厮混一两日,一旦有了身孕,万事无忧。”
一听这话,宝财挠了挠头。
“公子,不过是权宜之计,与您无甚紧要,等金拂云有了身孕,回头王爷的心,不也还是在您这里。”
此番话,宋幼安听过。
不止一个人劝说他,就是贺疆亦是如此。
但宋幼安以己度人,并不敢信,“宝财,若我是金拂云,真到了不得不嫁进来时,这郡王府上下,必不可能只是个摆设,身为主母,也断不能再容郡王爷胡来。”
她有娘家,有本钱,贺疆又是个凶残之辈,真为了前程,定然是要舍了自己。
既如此,宋幼安心中冷笑,而今幼弟有了去处,那就豁出去,为自己挣个前程来。
在他看来,贺疆再软弱些更好。
这样的贺疆,才能为他宋幼安所有,否则,权势滔天的王爷,怎地会与他长相厮守?
做梦罢了。
宋幼安起了这等子的心,裴岸已然知晓,回到公府,他喊了临山到燕来堂,这里多日不用,略有些清冷。
“四公子,这儿冷,属下去要个炭盆子?”
“不用,简单几句话而已。”
裴岸招呼临山落座,问了阿鲁,“今日你与阿鲁帮衬着苍哥儿采买,可还顺利?”
临山点头,恭敬答道。
“四公子放心就是,虽说我等不熟悉,但晋叔带着,倒也还好。”
萧晋此番,也随着萧苍一同入京。
“那就好。今儿叫你过来,是要说个事儿,你前些时日去宋幼安跟前,对此子有何看法?”
临山稍稍回忆,如实说道。
“惯会察言观色,也极能吃苦耐劳,属下陪着换了几次药,说实话,属下只是瞧一眼,都觉得腚疼,可这琵琶郎,还真就能咬住布团,一声不吭。”
“察言观色,入了教坊司,再是蠢笨些,可就活不下去了。”
裴岸似是自言自语。
临山听来,又补了两句,“但凡能受这等苦的,依属下拙见,断不是寻常之人,他能吃得苦,也不是外头传言那般奢靡,小院之中,简约朴素,跟前也只有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