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发低低绑着,脑袋扣着棒球帽。
手捂着小腹,跌跌撞撞进医院。
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鲜红血迹。
护士慌张叫人。
搀扶问她姓名。
女人神智已然不清醒,喃喃重复一句话。
江州定定看着监控里跪在地面的南桑,一只手勉强按住另外一只手。
可即便按住了。
颤抖依旧不停。
护士说:“她说原来小孩子也真的会想当英雄。”
嗡得一声。
繁杂声音突然尽数从江州耳蜗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从前南桑和他说起的一个梦。
梦中他久不去看她。
南桑翻出院子,跌跌撞撞去找他。
距离北部大楼还有几步时。
她唯一没去躲也没设防的小孩给了她一刀。
因为她是坏人。
他要做英雄。
含满了恐惧的女声被长鸣声覆盖。
面前突然围上来的人脸模糊起来。
江州想问她们,为什么这么看他。
你们是在喊吗?
一直到眼前被黑暗覆盖,也没吐出一个字。
江州住院了。
只是几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却不动不说话。
呆呆的,像是没灵魂的躯壳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
门吱呀一声响了。
北部有内部通知。
一旦江州出事,立刻联系唐棠。
江州突然昏迷。
这次同样联系了唐棠。
唐棠走近在床边坐下,“各大医院诊所都找遍了,没接收过腹部受伤的患者。”
江州未答。
唐棠停顿片刻,启唇,“从前南桑跳的那条河,你还记得吗?”
在唐棠的印象里。
江州虽是薄肌,但一直都很壮。
走路横刀阔马,笑声朗朗到有点傻。
是那种不管从哪看,都可以笃定是个健康的人。
上次他被刘老从里面带出来。
脸色憔悴,原本合体的西服晃晃荡荡。
但挺拔依旧在。
瞧着似乎还是健康的。
短短三天。
江州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反反复复往下压得大病膏肓患者。
仿若再压一把稻草,他就会彻底被压碎。
唐棠却没停顿,一字一句将南桑教给她的话吐出来。
朝江州脊背上放入最后一根轻如鸿毛的稻草。
“有人说,昨天午夜,看见南桑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