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不发出声响,便死寂一片的隔离室,在这个上午,漫起一阵一阵又一阵悲鸣。
江州麻木又涣散的瞳眸轻轻晃动。
移向地面跪趴着的南桑。
南桑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阵一阵又一阵,不断往外溢。
哭到肺部因为缺氧,脸色隐隐发紫时。
江州僵直到动弹不得的手掌抬起探出。
南桑抬头。
脸上挂满泪水,和伸出手轻触她的江州对视。
伴随着又一颗眼泪滑落。
江州粗糙手指颤巍巍覆上南桑脸颊。
他眼底突然也盈上了泪水。
一边哭,一边轻轻抹去南桑脸颊泪珠,一边低哑着嗓子,磕磕绊绊的哄,“桑桑……”
他眼泪和南桑一般无二的往下掉,“桑桑……你别哭。”
南桑这晚失眠了。
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反反复复的写。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江州,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她写了整整一夜。
在天色亮起,唐棠收拾了要出门时交给她,“帮我给江州。”
唐棠打开看了眼,狠狠拧了眉,“你给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将江州压垮的是自责。”南桑说:“对我的自责。”
唐棠捏着纸张的手变紧,“你想用这些反反复复的字眼治他的病?”
“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他的病,只是想……”
南桑浅浅深吸口气,“我知道江州越晚好过来,对你越有利,但……”
这话很自私。
南桑在北部郊区院子被圈禁时就知道江州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后忍无可忍,策划一系列,亲手把江州逼疯。
现如今丢出这张纸。
又说出好似有点不忍他继续这么疯下去的话。
何止自私,还伪善。
可……
她抬起头,“他没错。”
唐棠拎着厚厚一扎纸张的手垂下,“把你当宠物一样豢养,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在哪?全部由他掌控,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在你和江家之中,选择的永远只有江家,这是没错吗?”
唐棠追问过南桑很多次。
你怎么知道江州一定会对钟家人动手。
你怎么知道江州会被刘老胁迫和刘爱丽结婚。
你又怎么知道江州一定会疯。
南桑迟迟没答。
到如今。
南桑不用答,唐棠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