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是。”
南桑垂头没说话。
几秒后,听见景深开口。
“当年那些案件,都不是你做下的,是他们误会了你,南桑,你从不是坏人。”
大约是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面,景深话久违多了。
“你之前被判三十七年的全部案子有钟家介入,会走特殊通道,最多一礼拜,法院会出公示。当年你的确跳河了,但死亡一直没申报,身份信息还留在库里,等案子全部翻了后,钟家会帮你重新申领身份证。”
景深眼底突然溢出了细细碎碎光亮。
从南桑来了后便略紧绷的身子松散,声音轻缓下来,低声徐徐道来,“有了身份证后你去办护照,坐飞机堂堂正正回盐城。”
“你可以长久在盐城待着,和你姐还有忠叔在一起。时间久如果感觉到闷了,也可以去周边城市随便逛逛,但建议去暖和点的城市,你身体不好,最好和你家里人一起去,盐城周边还是有点乱。”
往下该说结婚,该说孩子,该说白发苍苍。
景深嘴巴开合半晌,突兀停下了。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后。
南桑抬起头问他,“还有吗?”
景深唇角勾起笑,“没了。”
南桑哦了一声。
景深没话找话:“挺好的。”
南桑点头,“的确挺好。”
她手扣了扣桌面。
轻微一声,桌角太锋利,一直没修剪的指甲劈了点。
腿那刺痛。
南桑想起身抖掉扎人的指甲。
听见景深仓促开口,“中药浆一天一次,记得喝,别断。”
他脑袋微抬,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南桑。
抿了抿干涩的唇,带着笑说:“药膳再忍着吃一两年,等身体地基打好点了,可以正常吃饭,但别吃太辛辣和寒凉的东西,你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