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她狗急跳墙,左格右挡,只将她往另一边引,瞧见春芜拖了妻子出去后便欲伸手夺刃。十九恰是在此时进来:“殿下”
斛律骁道:“来这么晚,孤要你是干什么吃的。”
毕竟饮了半碗,他脚步虚浮,失了力气,只勉强还能支撑站立。十九三两下即夺了顾月芙的兵刃,将其双手反剪、牢牢地控制了,长剑加颈地怒斥:“大胆贼人我家殿下好意待你,你竟反生歹意”语罢便欲抽剑杀之。
“别杀她”地上的陈承哭喊,淌着一地的碎瓷扑至斛律骁身前求,“大王,小的求求您,阿芙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放过她吧”
他不住地磕着响头,额头撞在地上的碎瓷上,割破皮肉,一片血肉模糊。顾月芙双眼噙泪,瞧着丈夫,低低地叹息了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是被齐人的将领们糟蹋尽了才赏给他的,本以为不过是从一个火坑掉进另一个火坑,不想他却待她极好,尊重她、爱护她,被她略哄一哄便散尽积蓄放弃军职想办法带她回了洛阳,她弃他主动攀上崔家他也毫不怀疑。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知他对她有情,可横着国仇家恨,却并不能回应什么。
她自知活不了了,又畏惧会连累他,眼里流着泪,嘴上却恶狠狠地嘲讽:“你这胡狗,求他做什么我出身名门会稽顾氏,怎会看上你这胡狗别做梦了,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令我屈辱无比,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只恨我一幽闺弱质,不能杀他,上报国家、下报父母我顾月芙的命早也该结束了,与其毫无尊严夜夜遭受噩梦地煎熬活着,我宁愿去死”
男人流着泪,只顾哀求。斛律骁面无表情,看向门外的谢窈。
她目光凄郁,含了汪晶莹泪珠紧张地盯着顾氏,斛律骁心中微叹,抬了抬手,示意十九放开。
十九心中有气,恶狠狠将顾月芙往地上一掼,恰撞在一地碎瓷之前,收剑入鞘走回到主子身边。男人又忙不迭磕头告谢:“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斛律骁神色厌恶,拉妻子离开:“走吧。”
谢窈泪落涟涟,视线仍是怔怔地落在好友身上。顾月芙却痴痴地笑起来,朝着瓷块,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去。
“阿芙”谢窈已料到她想做什么,慌张惊呼了声,拂开丈夫的手跑了过去。顾月芙握瓷在手,恶狠狠地瞪着她抛下了最后一句话:“贱妇我死也不要你的怜惜”
言罢,即握着瓷片在白玉似的颈管上发狠一割,霎时之间,桃花揉碎、红珠飞溅,鲜血星星点点地溅在迎面跑来的谢窈身上。她双眼睁得老大,若落花委地般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