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地凝视着男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父亲。不要忘记了,我和你一样,都借助混沌的力量看见了那些预言。”
圣吉列斯略显愕然地看向这个敢于打趣他父亲的凡人。
比如两滴鲜血。
卡西多里乌斯的思绪开始沸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帝皇做了什么?荷鲁斯又到哪里去了?
然而,所有的问题都在低垂着头颅的帝皇面前化作了虚无。前不久还被恐惧摄取了心神的信使在看见那张毫无生气可言的脸后,竟然咬着牙站起了身。
距离目标已经如此之近,他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方式来为这场已经显得过度抽象的战斗提供帮助。可是,他必须去帮助他的父亲。
毒蛇吐着信子,试图逃入草地之中,却被一杆长矛一条接着一条地刺穿杀死。
大天使的手指与那杯子接触的地方传来了强烈的灼烧感,他却根本没办法松开手。
“是的,我知道我们大概没办法在那种等级的战斗中派上用场。”贝尔洛斯笑了起来。“但是,做与不做,是两种概念。”
他已经听过一次,但他当时无法理解,而现在不同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荷鲁斯在想些什么。
他仅仅只用一个眼神便湮灭了它们,彻底的。
光芒持续盛放,有如燃烧。卡西多里乌斯困惑且焦急地低下头,想再尝试一遍,看看能不能解开胸甲的束缚。他没能如愿,因为他根本就没碰到他的胸甲。
贝尔洛斯点点头,并未追问更多。天使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并不大,可他的五根手指却滚烫无比。贝尔洛斯眼神一凝,仰头看去,发现天使的双眼一片赤红,血丝爬满了眼白,显得无比狰狞。
他正低头凝视着他。
+他偏执地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野心和谎言,我已经不想再去改变他的观念。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配得到这份尊重。但我会利用他的轻视和那扭曲的人性,我一向如此,善于利用所有东西。
+他的心神必须短暂地离开这个幻境,回到物质宇宙,才能完成他所说的事。这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卡西多里乌斯。
男人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那漆黑的石碑之上。他的胸膛还是没有起伏,白色的亚麻布长袍挂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枯槁、脆弱、令人难以置信
这哪里像是一个神祇?
信使不由自主地再次流泪,他不想如此软弱,但他真的为他感到悲伤。
两滴拼尽全力保存下来的,在这枯槁身体内残留到最后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