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做事利索,长公主吩咐她把月宁送去青松堂,没两日她就给月宁安顿好了住处。
离裴淮正屋不远的一处偏房,房间不大,东西一应俱全。
夜里月宁奉命去书房侍候,进去的时候,裴淮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连头都没抬。
月宁走到炭炉前,添了炭火。
又把手炉换了新炭,拿软缎包好。
回身,裴淮不知何时搁下笔,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二公子,帮你换个手炉。”像是忘了前两日被羞辱过,月宁从桌上拿走有些凉的手炉,换上新的。
裴淮不说话,月宁便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吧?”裴淮撑着下颌,目光从她腰间上移,青绿色软袄边缘绣着团绒,对襟盘扣一丝不苟,一直扣到颈上。
“嗯。”
“过来。”
月宁抬头,裴淮把椅子往后一推。
月宁挪了两步,便不再动。
裴淮笑,起身走到她跟前。
月宁下意识往后躲开,眼睛盯着那双负在身后的手。
“二公子还有事吗?”
裴淮穿着身雪青色锦袍,挺拔的如同一棵松木,逼近的时候压迫感强烈。
他低眉瞥见她攥成拳头的手,喉间微动,伸手把她抱到膝上,坐回太师椅中。
冬日的布料厚实,还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月宁抵着他的靠近,不自在的往下扭了扭。
“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么?”
他像条蛇,湿冷的黏在她后脊。
唇凑近,对着圆润的耳垂轻嗤:“那对珍珠耳铛,当真不是你的东西?”
月宁侧开身子,镇定道:“不是。”
“可我看你耳垂上,怎么留下的弧度跟那珍珠相差无几。”
月宁抬手,没摸到耳垂就恍然回过神来,裴淮是在诈她。
果然,见她动作,裴淮松开手。
月宁下来,却被他依旧圈在身前,抵靠着书案。
“宝贝似的东西,合该好生珍藏,收起来吧。”他拨开她的手指,把那对珍珠耳铛放在她手心,指肚擦着皮肤刮过,月宁抖了下,旋即握起手来把东西塞到荷包中。
这对珍珠耳铛的确是月宁的。
是前几年兄长中举,他买给月宁的礼物。
宋家家道中落,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兄长曾对她说,他的月宁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可惜他现下潦倒,什么都买不起。
饶是这对耳铛,亦是他省吃俭用攒的银钱。
从前月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