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是看着楚兰枝说的,说完他又对着卫殊一字字地承诺道:“爹爹,开春后我跟你学画,一定学有所成。”
楚兰枝觉得一下子,年年好像长大了。
今年过年显得格外地闹腾。
接灶神、贴门神、除夕守岁,楚兰枝忙得就没歇过,卫殊那边也没闲着,从年初一开始就有学童上门拜年送名片,学堂的大门朝南敞开,门口燃爆竹的声音从早到晚就没停过。
年初十二这天,她紧赶慢赶地可算把梅花香膏给做出来了,就盼着上元节到来,能去青坊卖断这批新妆。
上元节圆月花灯,仕女可夜游巡街,就连青坊也会破例让女子登上画舫,随船游览天街的夜景。
楚兰枝对此心向往之,不过去青坊,她须得和卫殊说一声,不管他允不允许。
卫殊在外办事归来,进门就见楚兰枝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等他。
夜色已深,风吹过门上的桃符,撞击出沉钝的声响。
他缓步进屋,撩袍坐于椅上,接过她递过来的温浅茶水,啜饮了一口,便听她缓缓地说道:“年初一那场庙会,年年和岁岁吵着要去看热闹,你没让他们出门,这次上元节,他俩提前三天就来和我闹,说和钱清玄和宋易约好了一起去看花灯,他俩不能失约。”
卫殊放下茶盏,许是茶水温润了嗓子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清朗,“那三个兔崽子,天天在巷子口燃爆竹,把年前写对联攒下的钱全给花光了,这次又想在上元节卖花灯,我见他们仨在偏院里编了好几个竹片框子,过两天花灯做出来,他们拎上街就能拿去卖。“
楚兰枝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们靠自己的手艺挣钱,有何不妥?”
“我看不得他们欺瞒于你,“卫殊的目光柔软地落在她身上,“卖花灯就是卖花灯,说成看花灯的谎话来骗你,就是欠揍。”
又来了,见缝插针地对她好,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让她无力招架。
她有些后悔,不该说出那句让他可劲地对她好的话,免得他无事总来她这里献殷勤。
卫殊从广绣里掏出一枚丝绸质地的盒子来,轻轻地推到她手边。
“看看。”
楚兰枝难掩悦色地拿起盒子,拇指放在搭扣上顿了顿,她抬眼望向卫殊,眼神里泛起了一丝俏皮,“我猜是耳坠子。”
她见他眼里的凝滞一闪而过,料想没猜错,掀开盒子,果然见红丝绒上平放着两串耳环。
卫殊原想着给她来一个惊喜,没想成她倒是猜到了,“怎么猜的?”
楚兰枝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