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恶霸横行街头茶馆,欺压良民百姓,即刻停职,回家听候参劾。”
“如此倒也能置身事外,保全自身。”
沈肃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短暂的惊愕后,他“扑通”一声慌乱地跪地,连声道:“卑职绝无此念!是卑职言语鲁莽,失了分寸。卑职这便安排人手,一定将此事办得周全妥当,还请杨大人放心。”
身为应天府通判,沈肃白平日里与京城权贵频繁周旋,早练就了一身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本事。
但凡遇事,他第一反应便是能躲则躲,能推则推,绝不愿轻易拿主意,担责任,久而久之,这已然成了他的行事习惯。
杨士奇方才这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这位通判。
国舅身份何等尊贵,若非事态严重,杨士奇怎会贸然下令监视国舅?
再者,若真要对国舅进行暗中监视,锦衣卫密探、检校、探听司,乃至刑部的缉盗司、刑侦处,哪一个不是比应天府衙门更合适?
为何偏要让他应天府衙门的差役来办?
这看似反常的命令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缘由。
还有,杨大人口中说要保密,却在茶馆内,当着外人下达指示,这保的哪门子的密啊?
真是杨大人的疏忽,还是另有原因?
……
若此事牵涉朝堂权力争斗,在这关键时刻,他必须明确立场,毫无推诿的余地。
毕竟,两边倒的墙头草,最终只会落得两面不讨好的下场。
沈肃白暗自思忖,既然杨大人敢下此令,想必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况且,他如今也没有太多选择。与其犹豫不决,倒不如当机立断,紧紧抱住杨大人这棵“大树”。
然而,对于沈肃白这看似“识趣”的投诚之举,杨士奇却未予理会。他只是神色冷峻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茶馆。
留下沈肃白呆呆地跪在原地,望着杨士奇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待杨士奇离去,沈肃白这才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惊惶。
此时,一直在一旁目睹全程的茶馆掌柜满脸好奇,赶忙凑上前,轻声问道:“刚刚那位,便是政务大臣,左都御史杨大人?”
沈肃白低声应道:“正是此人。”
“原来是杨大人,怪不得这般硬气,连国舅爷都不放在眼里。”
茶馆掌柜小声嘀咕着,脸上却满是疑惑,喃喃自语道:“怪哉,听闻杨大人与国舅爷向来关系匪浅,怎的如今看着却似有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