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
那是修复秘诡的最低等级治疗,但在此刻,却宛如天使的一线安慰。
她看向司命,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疲惫与敬意:“我能稳住她的神志,但……她的身体,需要真正的医治。”
“我知道。”司命点头,随后转身看向舱底那道下沉的螺旋梯。
“这艘船,有自己的船医。”他说得轻巧,
却像是在述说某种神话故事,“也许是活人,也许是死人。”
“也可能,他早就忘了自己曾是个医生。”
他嘴角微扬,“但他总还能聊点医疗相关的事——我去找他,顺便……看看有没有点吃的。”
他走到阶梯边,步伐平稳而不疾,仿佛整艘船的晃动节奏都贴合了他的脚步。
在他踏下第一阶前,身后有人低声问:“这里安全吗?”
“如果连梦都不肯给你一个港湾,那你就只能葬身风暴了。”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这句轻飘飘的话语。
他消失在船底的黑暗中,脚步声与吊灯微光一同渐行渐远。
而那盏吊灯,在他离开之后轻轻一晃。
咔哒。
微不可闻,却如同梦境之门,轻轻扣响了第二道帷幕。
船体微微震颤。
像是一头沉睡在遗忘海域最深处的巨大生物,缓缓翻身,带起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梦之涟漪。
司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下层通道后,幽灵船舱陷入短暂的静谧。
不是压抑的死寂,不是紧张的静默,而是一种介于清醒与沉眠之间的空白。
仿佛这艘船真正属于的,是梦,而不是现实。
众人静静坐在床铺边,动作各异,却都带着疲惫沉重的共同气息。
有人靠墙闭目养神,仿佛在强迫自己逃离现实一瞬;
有人默默擦拭手臂上的血迹与残留的线痕,像是在抹去刚才剧场中那段近乎非人的经历;
也有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头顶那盏吊灯,那晃动的光影像催眠,又像是某种无声的注视。
那盏幽蓝色的吊灯低垂于穹顶,宛如一只深海之眼,
垂落冷光,映照出众人各自沉陷的孤岛。
灯光不强,却仿佛能够浸透皮肤,缓慢而温柔地渗入血液,
让每一次呼吸都带上一种潮水般的平静。
维拉坐在段行舟床边,盘膝而坐,缓缓为他的伤腿重新固定绷带。
她的动作不快,却极为细致,手指偶尔掠过段行舟的膝盖时,会感受到一阵明显的颤抖。
她并未抬头,只偶尔瞥一眼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