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尽管这些年来,沈霆轩在户部做的风生水起,但多年来做生意的本能亦时刻警醒着他凡事留一线。
东平府老家,沈霆轩也一直不曾松懈。
然而他只是刚跟晴香说了这个打算,晴香便很明确的拒绝了他。
晴香直视着他的眼睛,与他十指相扣,声音里只有坚定:“沈霆轩,我晴香说过会与你风雨同担,便绝不食言。”
多年夫妻,两人之间的心意自然是再没有什么不好言说的,沈霆轩重重点头,便借着这一趟的公差,将沈夫人和两个孩子都送回了东平府。
沈老爷初初得知的时候,气的吹胡子瞪眼:“我是教过你这句话,但你怎么不想想,你动税法,是让谁活不下去?历史上哪个动税法的人,是善终的!”
沈霆轩只是微微摇摇头:“父亲,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办的。”
沈霆轩的目光收了回来,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耐心等着花和尚赌完钱落单的时刻。
给棋心寻回生父一事,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一直等到太阳西下,破窑那里的赌局才算是散了场,花和尚抛了一下手里的几块散碎银两,乜斜着眼,得意洋洋的向着那几个兄弟拱手:“承让承让,兄弟今天手气好,又是我的东道,打两壶酒来跟兄弟们好好聚聚。”
旁边也有几人起哄:“日日让花大哥破费,难道兄弟几个只会白嚼?”
登时便有几个这两日赢了银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哄架子拱火的人奚落几句,这几人便也不得不一同破这个财。
几人凑了凑银子,花和尚出了两壶酒,又叫几个小子拿上钱出去买了一钱猪肉,宰了一只鸡,零零散散凑了些下酒的小菜,大盘小碗的摆在了一张破旧的红木桌子上。
一时间人人低头,嘴上的客套也来不及说,犹如蝗虫过境,好似才刚饿了三五日,吃的是汗流满面。
有嘎嘣嘎嘣嚼着鸡骨的,连骨髓也吸舔干净;有捧着猪毛皮的,连唾带咽,唇边溢油,一时间杯盘狼藉。
花和尚并不争荤,美滋滋筛着浑酒,喝的心满意足。
沈霆轩在一旁的茶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
一直到花和尚身边这群净盘将军闹哄哄散了,沈霆轩才起身从茶摊处结了帐。
茶摊处的那个小伙计看了他一下午,见他一直往破窑那边看,也没忍住多了句嘴:“这位小哥,您要是来还账的,就趁现在,花大爷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免你一分利钱呢。”
沈霆轩听着便心中一动:“免利钱?”
小伙计点点头:“是啊,咱们这边放贷的主